未来的公寓

经过几番波折,终于在学校的教工宿舍里找了一个房间,房间的主人月底就搬走.周三晚上这间公寓的要留下的两位住户邀请我去他们那看看.会面之后他们将决定是否让我和他们一起居住(这是学校的住房政策).

学校的宿舍就在HIGH STREET向南延伸的COLLEGE BOUNDS上,到系里走路也就是7-8分钟.房租每月是300镑,加上一些水热电费无论如何也不会超过350镑—比我现在的一间一厅少了100镑.由于住处就在校园内,将来来往办公室就极为安全方便.这几点无疑对我这样一个急着找房的人有莫大的吸引.从受到邀请的周一起就没停止过想象房间的模样.

那天晚上7:30我准时按下了那间公寓的门铃.这一带的楼房从外面看上去就象一堵几十米长十米高的沿街的墙,墙上每隔5米左右就有一扇门,门与门之间夹杂着一两个窗户.楼一般高三层,墙上方均匀地布满了其它的窗户.这间公寓的门边实际上有3个门铃,标示为A,B,C.我按的是C.两分钟过去,门开了.里面是一个长长的黝黑的胡同.一个个子不高的年轻的英国人探出身来向我伸出了手说他是MATT.一两句闲话过后我们走了进去.MATT说楼道里本来是有灯的,可是刚坏了.顺着7,8米长的黑胡同走到底右转身向上还有一个同样黑的楼梯等着我们.MATT领着我小心地一步一步上去,尽头的左边出现了一扇在黑暗中依然显眼的米黄色的门.我想这就是我未来的公寓了.这间公寓的结构和我在MINNEAPOLIS住了三年的公寓差不多.进门是客厅和厨房,顶上是卧室—只是有三间.就象任意一个单身汉公寓一样,屋里不怎么整洁.厨房里我另一位未来的室友正在做饭.跟他互相介绍了一番后MATT就独自带我上楼去看房间.楼上竟然是有四个房间.有三个房门都是关着的,唯一一个开着的低矮黑暗的房间就在楼梯边.模模糊糊地我看见一些架子和上面晾着的衣物.因为这里只有洗衣机,不用说这必定是专用晾衣间了.楼上有一截短小的走道.要是站在楼梯口,晾衣间在右手,面对的墙上有两个卧室的门.晾衣间对面走道的另一头是第三个卧室—MATT说着话就打开了它.屋里倒还亮堂.可是走过去一看,心里先凉了半截.这个房间与我现有的相比真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.眼前的屋子同美国电影里常见的监狱里的监室大小类似,房顶还是斜的,有一种压抑感.进门左手是一张乱糟糟的床,离床脚半米处就是顶在对面墙上的衣柜,小书桌和书架.向左转过身来,面前有一扇开着的窗.MATT说下面就是花园,但是黑黝黝的外景让我什么也看不见.如果不是我必须从现在的住处搬出,如果不是这里便宜还在校园里,如果不是这里是想走就走,我决不会要它.可是眼前的陋室偏偏是我的最佳选择—那就只好认了吧.

MATT送我下楼时我问他为什么门上回有三个门铃.他说这扇门里头其实有三个公寓分别为A,B,C,里头都住得满满的.我默然无语,看来这就是英国高校里给单身汉的筒子楼了.